名古屋車站。

六月的來臨伴隨著從越南隨身帶回來熱辣辣的禮物:我那雙被所謂夏天的太陽曬黑好幾個色調的手臂和小腿,與原膚色有著一條明顯的分隔線。回家後家人無視我旅途中受傷的腿,無情的笑我說那是半年都脫不掉的長手套和長筒襪。

就這樣,回到我親愛的國土後,在傷口感染外加過度曝曬導致的後遺症深深困擾我的那一個星期,我才驚覺原來距離上一個協辦的“課外活動“已經過去五個月了。我家白駒怎麼那麼會找路兒走?想不起自己這段日子幹了什麼好事的我開始懷疑起自己的人生。

若真要我說這陣子到底怎麼過,我想就一個字來總結:等。

申請研究所和獎學金帶給我的期望和失望不斷交叉攻擊我脆弱的心靈。在忍痛把近兩千馬幣外加辛苦奔波一兩個月的努力用一封電郵沖進下水道後,我認真的對於自己潛在的懦弱和過度自信重新審核。

在現實和理想之間該付出多少,該豁出去到什麼程度或許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標準。告訴自己無數次“順其自然” 和 “隨遇而安” 後的今天我在想到底是現實還是安逸打敗了我?

現實是你所付出的努力已經付諸於水;安逸是你知道在失敗那道牆後你還可以如履薄冰的再賭一次,機會渺茫,但也不是毫無成功的可能,但害怕失敗和害怕未知數的你選擇完全不去嘗試。而偏偏最可怕的不是失敗,而是你知道你還未盡全力,你還沒有豁出去,你還沒有嘗試所有的可能性。那樣的失敗代價或許挺慘重的,但同時也可能帶給你要的一切。就是所謂的 All or Nothing. 但我得承認,我還不願意為此付出我手握的一切,所以我不會知道那般盡力的結果為何。

朋友都跟我說:“沒事,你會好好的。”

但是在時間的洪流洗刷我之際,內心也一併的在無限的壓縮自己的期望。這樣看來我想我是會好好的,似乎怎麼樣的結局都沒那麼糟糕。但我卻已經開始分不清我是真的沒那麼想要還是我在這段日子已經成功說服自己去放棄期望?

老實說,在等待的這些日子裡,我腦袋每隔幾天就要為我人生未來的可能性洗牌一次。如果這樣我該作何決定,如果那樣又該何去何從?如果我努力了依然什麼都沒改變,那我該作何改變?

等待是個很可怕的感受,成為被選擇而不是去選擇的那方,還真不是令人享受得起來的位置。

等啊等,再等下去我的 25 歲就快過去了。乖乖待人宰殺的五個月過去後,或許也是時候該重新為自己做選擇了。